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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古堡裏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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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蒂前腳才踏出藏書室,後腳整個城堡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沒有防備的伯爵小姐在踉蹌了兩步後,直接摔倒在地,後腦勺狠狠地在門框上挨了一下。

——能讓遍布魔紋的城堡晃動,是有人從底部動搖了城堡的根基。

捂著發痛的後腦勺,溫蒂立刻做出了判斷。她懊惱地咬著下唇,被前兩天的平靜探索磨滅了警惕心,沒能發現有人在她之後侵入了城堡是她的失誤,想必之前的坍塌聲也不是幻覺。

震動一結束,魔法杖落入手中,她立馬施展魔法提升了自己的敏捷,同時對風元素的感應一瞬間擴大到覆蓋了整層樓。

*溫蒂使用了技能[飛行術]。

足尖輕點地面,伯爵小姐的身影已如風一般動了起來,幾步間就抵達了去往二樓的樓梯口,留□後一串被激起的塵埃。懶得在下樓上費工夫,溫蒂直接一步躍下,只在落地前一刻借由上升的風魔法降低了落地速度,爾後高擡腿踩著墻壁止住慣性並強行扭轉身體的行進方向,接著向下躍去。

當她落到二樓的時候,城堡又一次顫抖。這一次,溫蒂正躍在空中,她第一瞬間用風的渦流托起自己,延長了滯空時間。隱約間她好像聽到什麽碎裂了的聲音,像及了小時候被她從桌上蹭落的盤子,但是一心想要追逐另一個闖入者的迫切,讓她無心去追究那些小動靜。

踩著城堡恢覆平靜的那一刻重新踏上地面,溫蒂立刻折轉向一樓。抵達的瞬間,風的觸角延伸到最大,可以說城堡中任何的動靜都絕對逃不出她所織出的感知網。可是,什麽都沒有。除了她自己的呼吸,所有的空氣流動都是正常狀態。

——難道已經逃走了嗎?

瞥向還開著一道縫的大門,溫蒂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

如同脫下了狹小空間束縛在身上的枷鎖,風在推門而出的那一刻仿若拍打礁石的海浪席卷而出,強勁的氣流一直擴散到森林的深處。無數森林住民被肆虐的風元素驚起。上百只白天鵝從月湖一角飛天而起,拍打翅膀的聲音如同夾在風聲中的密集鼓點,奏成了將靈魂一舉帶上高空的交響曲。

在幾乎不容人呼吸的的節奏中,溫蒂反身踏上古堡的外墻。風借給她無形的翅膀,在巨大的離心感中呈直線向高處飛去。等到心臟重新回歸胸腔,溫蒂已經站在了主塔的塔尖,她的目光依次掠過其他七座副塔,然後俯瞰向更遠處的森林與湖泊。

——沒有人類的氣息。

判斷失誤了嗎?溫蒂出現了短暫的思考空白。根據上一次爆炸的時間來看,另一個闖入者不可能怎麽快地逃到她探知不到的地方。就算是那個擅長隱蔽的變態盜賊,一旦失去了隱蔽物,也不可能逃過風的眼睛……為什麽又會想到那家夥啦!

溫蒂揮手打散了腦中不合時宜的某張臉,沿著主塔的屋頂落回了觀景臺,然後順著螺旋樓梯回到城堡的主體建築。掏出一瓶藍藥恢覆魔力,她一邊無意識地行走著,一邊竭力回憶已經踏足過的地方。可是除了廚房連接著一個地下儲藏室,她沒有發現一處通往地下的門。

等到溫蒂喝光了魔藥,她已經走到了二樓。看著手中的空瓶子,她忽然想到了之前聽到的碎裂聲。

很快她就知道,摔碎的是客房門前的花瓶。

許多年前,一串載滿了心意的鈴鐺花在七號客房的門前靜悄悄地綻放,渴望有一天心上人能聽到無聲的鈴聲。如今,鈴鐺花幹枯得失去了那份純美,躺在破碎的花瓶碎片中,如同一片雕落的枯葉,等待它的不是融入泥土中化作養料,便是被焚燒成灰黑的炭粉。

有所感觸的溫蒂蹲□,想要撿起它,可是她的手指卻在咫尺處停頓了一下,然後撥開了旁邊一塊較大的花瓶碎片,拾起了藏在下面的一枚黃銅鑰匙。

或許是這枚鑰匙在漫長的時光中|共享了鈴鐺花上的保鮮魔法,相比其他的客房鑰匙,鑰匙上半部分的數字7還清晰可見。無需一一嘗試,這枚黃銅鑰匙是打開眼前密封客房的答案。

順手將鈴鐺花收入空間袋中,溫蒂打開了她窺視已久的七號客房。

門窗緊鎖的套間客房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清。一眼看去,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套間的起居室內所有的用具都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該有的位置;走進臥室,雪白的床鋪也被收拾得幹幹凈凈,連一個凹陷都見不著。若不是衣櫃裏還放著男性的衣物,簡直讓人以為這間客房早已空置。

失落之情溢於言表。七號客房的客人似乎早就預料會有人闖入,沒有留下任何能暴露他身份的物品。

溫蒂在衣櫃面前,看著那幾件素緞長袍和一套縫著金線的墨綠色外衣,掙紮了許久,最後心一橫,閉著眼掏遍了每個口袋。可惜,讓伯爵小姐放棄矜持的摸索連根碎布條也沒有得到。

暴躁的情緒引起了風元素的暴走,翻湧的氣流就臨近的被褥掀起,糟蹋得一地淩亂。然後,溫蒂看見了飛起的枕頭下面,躺著的一小瓶的香水瓶。

瓶身是用大手筆的鉆石雕刻,折射出剔透的璀璨,顯然曾經的持有者非富即貴。也不知道是不是香氣早已揮發,裏面的香水也已經凝固成了粉色的顆粒結晶,即使旋開蓋子也嗅不到任何味道。

雖然不知道這些顆粒還有沒有什麽作用,溫蒂姑且將香水瓶收了起來,就離開了讓她大失所望的七號客房。

低頭把玩著手中鑰匙,大拇指不時地摩挲著上面的數字‘7’,溫蒂忽然覺得城堡的主人還真是崇拜‘7’這個數字。不但客房是7的倍數,最特別的客房是數字7,城堡的瞭望塔也是七座……等等!

溫蒂停下了腳步,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忽略的信息。

——連接著瞭望塔的螺旋樓梯明明只有七個,那為什麽她剛才站在主塔上面時……還能看見七座副塔?

又一次馬力全開地動了起來,像是要把自己浪費的時間都追回來。溫蒂再次居高臨下地站在主塔上,俯瞰著整座城堡,將主塔和七座副塔的位置牢牢地記在腦中。隨後,她閉上了眼睛,開始覆原她在古堡中走過的路。

第一座副塔在樓梯口向左三十六步,右拐五十八步;第二座副塔在樓梯口向右七十六步,左拐二十四步……曾經走過的每一步的距離都被強制回憶起,逐漸勾勒出一張完整的平面圖。

七個螺旋樓梯,八座塔樓,究竟哪一座才是不存在的尖塔?

當最後一筆將畫面縫合上,溫蒂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最靠近主塔也最矮小的那座副塔。她飛身而下,輕盈地落在副塔的觀景臺上。

大抵是為了躲避午後的烈日,觀景臺中窩著四只白天鵝,伯爵小姐的到來將它們驚醒,一只只揮舞著翅膀,想要驅逐不速之客。

漫天飛舞的鵝毛嚴重幹擾了溫蒂的視線,她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麽大陣勢的迎接,頓時‘受寵若驚’地揮動法杖,將這幾只撲騰的‘妖鵝子’拍到了墻上。

正當溫蒂準備再補幾發風刃,幫助它們剃掉不需要的羽毛時,為首一只帶著金色小王冠的白天鵝終於惶恐地高喊:

“請別動手,外來的冒險者!”

——會說人話?

雖然比起語言交流,溫蒂更喜歡直接用魔法轟過去,但是對方既然終於吭聲坦明身份,她自然也會寬宏大量地聆聽解釋。

“你們是什麽東西?”

直白的問題讓準備了一肚子裝逼貨的白天鵝將話噎了回去,迅速轉變策略,裝可憐地說:“我們是一群被古堡女巫詛咒的無辜者,只因為踏足了她的城堡,就被詛咒成了天鵝。被剝奪了語言的能力和人類的姿態,只能像野鳥一樣留在古堡的湖泊裏,永遠無法離開。”

“莫非……”溫蒂驟然轉向塔外。驚起的天鵝群已經重新落回了月湖一角,如果仔細看去,便會發現原本眼中看見的嬉戲其實太過安謐,比起玩鬧更像是引頸互相安慰。

“是的,古堡裏的天鵝原本都是人類。”白天鵝肯定了她的猜測。

溫蒂重新看著這只不一樣的白天鵝,慎重地問道:“這裏只有你能說話嗎?”

白天鵝點了點,“是的,我身上的詛咒最淺,所以還能用鳥類的發聲器官模仿人類的語言。”

溫蒂斟酌了片刻,她覺得天鵝留在這座特殊的塔樓上面一定有特殊的目的,“告訴我,這個塔樓裏有什麽東西?”

白天鵝明顯地猶豫了一會兒,爾後他突然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俯身在地上,如同人類趴在君王腳下,“我們聚集在這裏是為了殺死女巫,重新取回身為人類的身份!那個邪惡的女巫已經遭受詛咒反噬,和我們一樣變成了天鵝,藏身與此,但是失去了力量的我們卻被塔樓的防禦魔紋擋在了外面,無法再進一步。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高貴的風系魔法師,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輕易地進入塔樓,能輕易殺了她!”

跟隨著這位首領,其他的幾只天鵝也紛紛伏倒在地,作出請求的姿態。

“強大的冒險者啊,懇請你拯救我們吧!”

白天鵝的聲線是溫和中透著股堅韌,如同挺直的樹木,天生帶著正氣,讓人本能地願意去相信他。溫蒂出於同情,差點就應下了它的請求,但是話到口邊,她卻忽然回想起在無名之塔地底遇見小雛菊的一幕。孤苦伶仃的小女孩也可能是隱藏了實力的馴獸師,何況是不知來歷、會說人話的天鵝?現在沒有了羅伯來平衡她的仁慈,她必須自己留一個心眼。

“你是誰?”

白天鵝原以為自己的姿態足夠說服伯爵小姐幫,卻沒想到看起來易忽悠的女子還存有疑心。遲疑了一會兒,為了徹底拉攏溫蒂,他決定如實相告,“我是錫葛尼斯公國的王子,奧傑特錫葛尼斯。”

它本以為憑著自己的名號,足以讓溫蒂信任自己。畢竟救助一位失蹤多年的王位繼承人,可以為自己帶來數不清的財富以及一飛沖天的地位。

可是溫蒂卻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她揮動著法杖,風的囚牢拔地而起,將副塔整個圈住。杜絕了這些長著翅膀的‘人類’逃走的可能,她才冷聲道:

“錫葛尼斯公國早在四百年前就覆滅了,你到底是誰?”

“嘎!”突如其來的訊息讓這位天鵝王子傻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說,他自己完全沒有想到奧傑特王子早已和自己的王國一起湮滅在歷史的車輪下。

它的沈默讓抓住破綻的溫蒂徹底將這群天鵝們列入了敵人名單,在魔獸森林的歷練中形成的不成熟的殺意如同一縷青煙,攀附上天鵝們的身軀。

“死,或者老實交代自己的身份,你們選擇一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錫葛尼斯=us=天鵝

奧傑特來自天鵝湖中白天鵝奧傑塔的變形,所以黑天鵝的名字就是奧吉莉婭哦——太好了,又節省了一批腦細胞想名字。

主要線索全齊,開啟【有獎競猜】

規則:1.根據黑天鵝和白天鵝的身份推斷出各自目的及理由 得分0-2分

2.根據溫蒂找到的【關鍵線索】推斷出黑天鵝和白天鵝之間的恩怨,越詳細越好 得分0-3分

積累到3分的即可兌換獎品【許願簽】~不知道有木有人能猜中呢【在此之前不是應該先擔心有木有人願意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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